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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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朋友被梁陌的反應嚇了一跳。
“不可能就不可能……”朋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餘驚還在，“你這麽激動幹什麽？”
“我……”梁陌被噎了一下，好半天沒說話。
包廂裏很快響起開酒倒酒的聲音，一下接著一下。
朋友有些尷尬，訕笑著按住梁陌的手，“行行行不說這個，我今天來晚了，我自罰三杯，成嗎？”
梁陌停了倒酒的動作，擡頭看著朋友。
“行，我懂了。”朋友點點頭，從桌上拿過來一瓶酒，爽快地打開。
喝了兩杯，正要喝第三杯的時候，包廂外面有人敲門。
“進來。”
朋友瞇了瞇眼，轉頭看過去。
“兩位先生，打擾了。”服務員端著兩瓶酒，放在朋友面前，“這是您要的兩瓶酒。”
梁陌原本沒怎麽註意這個服務員，聽到聲音，有些好奇地看著服務員的方向。
這服務員的聲音很特殊，不是低沈的男聲，反而像玉石輕敲，又像滴水過道，梁陌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看了之後，梁陌總覺得這人有點熟悉。
但又說不上來。
“先生？”服務員彎著腰，出聲提醒。
梁陌意識到盯著人看有點不禮貌，就錯開了視線，“不好意思。”
“沒關系的，先生……”
梁陌低下頭找包，想著至少給點小費，算是道歉，卻聽到服務員的話音被什麽掐斷。
朋友坐在沙發上，仰著頭，突然拉住了服務員的手，“你叫什麽名字？”
……
另一邊，雲瑯剛到公司。
今天是周日，公司幾乎沒有人。
如果可以，雲瑯也不想加班，但既然王經理都加班改文件了，他這個做總監的，總是要有所表示。
剛巧，跟報表終稿相關的文件被雲瑯放在了辦公室，雲瑯也就順路來了一趟公司。
坐電梯到25層，進入辦公室，椅子才坐了幾分鐘，雲瑯聽到外面有敲門聲。
“請進。”
總監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一道溫婉的女聲響起。
“雲總好。”
這人雲瑯認識，是吳月身邊的秘書，叫李舒。
“你今天怎麽在公司？”看著李舒手上拿的文件，雲瑯問。
李舒順手關了總監辦公室的門，把文件放在雲瑯桌上，說：“吳董晚上有個國際會議，所以我來公司整理資料。”
“剛剛看到雲總的出入記錄，想起有些文件，應該要拿給雲總您看，我就拿來了。”李舒輕輕點了點桌上的文件。
“這個……”雲瑯翻開文件第一頁，看到標題，目光疑惑，“這文件，是給我看的？”
“是的。”李舒臉上掛著職業的微笑，又說：“吳董說，自從您進入公司以來，光讓您看公司資料了，忘了告訴您，少爺的人際關系。”
雲瑯手上拿的這份文件，就是吳月讓李舒整理出來的，有關於梁陌所有人際關系的文件。
雲瑯往下翻了一頁，“孫氏集團”幾個字蹦了出來。
“孫家的小少爺？”雲瑯側著視線，手指按在文件邊緣，“孫……”
昏暗的包廂裏，那位孫家小少爺正拉著服務員趙訶澤的手，不肯松開。
趙訶澤有些慌亂，又不敢掙脫，只好哆哆嗦嗦地報出自己的名字。
餘光裏，梁陌伸手重重地拍了拍始作俑者，“放開，你沒看到他害怕嗎？”
孫少爺被拍得倒吸一口冷氣，握著趙訶澤的手終於是收了回來。
“不好意思啊，我有點醉了。”輕佻的語氣，很不像孫少爺平時的風格。
梁陌正想說什麽，旁邊的孫少爺忽然憨笑了一聲。
“這樣吧，你說了你的名字，我也告訴你我的名字，就算扯平了？”
沒等趙訶澤回答，孫少爺很紳士地握住了趙訶澤的手。
“介紹一下，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州，所以我叫……孫、吹、風。”
“噗。”
總監辦公室裏，雲瑯沒忍住，笑了笑，“孫小少爺這個名字，還真是很別致。”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州，據說是孫小少爺起名的由來。”李舒很自然地解釋。
雲瑯更想笑了，這詩跟孫吹風的名字，似乎關系不太大啊。
雲瑯忍著笑，輕聲咳了咳，“你好像，對孫小少爺很了解？”
“是這樣的，公司最近有個項目，跟孫氏集團競……”李舒說著卡殼了一下。
雲瑯看穿李舒臉上不自然的僵硬，試探地問：“這個項目，我不方便聽嗎？”
“也不是……”李舒鄭重思考了一下，才說：“倒不是不方便聽，因為這個項目，吳董和梁董對孫氏集團的很多資料都很重視，所以……”
雲瑯聽出李舒的為難，畢竟雲瑯進入公司時間不算長，李舒有所猶豫也是正常的，雲瑯沒有放在心上。
“沒關系，我可以不用知道。”
“呃……”李舒搖了搖頭，“雲總您也知道，國際項目一向都是吳董直管，不經過項目部的，我並不是不想告訴您，只是這個項目的細節，我不能透露太多。”
“不過，我可以告訴您，這個項目的編號是106，以後，如果有關於106項目的事，雲總您註意一些就好。”
“嗯，謝謝。”雲瑯還想問一些別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稍等一下。”雲瑯把文件放在一邊，拿過手機打開微信界面。
是吳月發來的消息。
雲瑯在出門前，給吳月發了梁陌的行程，現在吳月大概是飛機落地了，只回覆了雲瑯兩個字。
【確定？】
雲瑯在匯報梁陌行程的時候，刻意模糊了具體時間，按理說，吳月不該質疑才對。
雲瑯點開消息界面，上劃仔細看了看自己發送的梁陌行程，沒看出什麽問題。
正當雲瑯準備回覆“確定”的時候，腦海中忽然閃過梁陌的聲音。
雲瑯手一頓。
指尖捏緊又松開，雲瑯最終退出了和吳月的聊天界面，給梁陌發了一條消息。
【你晚上，確定不回家嗎？】
發完那條消息，雲瑯立刻翻轉了手機，放在一邊。
壓下心底悄然升起的期待，雲瑯轉過頭，淡淡地說：“剛剛我們說到哪了？繼續吧。”
……
寬闊的包廂中，梁陌的手機提示音和趙訶澤的錯愕幾乎同時出現。
趙訶澤雌雄莫辨的一張臉，這時表情一言難盡，磕磕絆絆地說：“孫，孫先生，您的名字，我知道了。”
看著趙訶澤害怕又順從的樣子，梁陌覺著孫吹風實在有點過分，幹脆直接伸手把孫吹風拉了過來。
這一拉，孫吹風下意識地松手，趙訶澤得以往後退幾步。
“不好意思啊。”梁陌歉意地笑了笑，“我這朋友今天可能是喝多了，他平時不這樣。”
梁陌一邊說著，一邊往後去探自己的包，“這樣吧，我給你一張卡，你從卡裏刷……”
“不用了梁先生。”趙訶澤有些窘迫地打斷了梁陌的話，“您之前，給了我姐姐20萬，我們夠用的，不用您再為了什麽，再給我錢了。”
“你是，前天那個服務員的弟弟？”難怪梁陌覺得趙訶澤眼熟，這姐弟倆模樣至少有六分像。
“是的。”趙訶澤很真誠地回答，又說：“我姐姐她快畢業了，未來幾個月要弄畢業相關的東西，實在是沒空，所以我就……替她來兼職了。”
“嗯。”梁陌點點頭，“畢業的關頭，確實要以學業為主。”
“那行。”梁陌不準備找包了，“你先去忙吧 ，我們有事叫你。”
“好。”
趙訶澤大概是被梁陌安撫了，倒也不怕了，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離開包廂的時候，還往梁陌這個方向看了好幾眼。
梁陌沒註意，但正對著包廂門的孫吹風，卻把趙訶澤熱切的眼神看得清清楚楚。
孫吹風“喲”了一聲，“梁少爺，你還是一如既往地熱心腸。”
“這不叫熱心腸，這是基本素質。”梁陌微仰著頭，明明和孫吹風差不多的身高，卻像是在俯瞰。
“他們雖然是服務員，在酒吧工作，但也是正常職業，不管怎麽說，都不應該對他們抱有異樣的心思。”
說完，梁陌拿酒杯碰了碰孫吹風的手臂，“不過這些，你應該明白的……你不是那樣的人。”
跟前天那個朋友不一樣，孫吹風可以說是梁陌所有朋友裏，關系最近的一個。
梁陌了解他，當然也不信，他會毫無緣故地無禮。
“哈。”孫吹風幹笑了一聲，沒有過多解釋，“梁少爺，你跟我認識的那些花花公子，實在是很不一樣。”
“不一樣嗎？”梁陌舉著酒杯，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像是隨口一說，“在我爸媽眼裏，都是一樣的。”
包廂昏沈的燈光打在梁陌棱角分明的臉上。
清醒又迷離。
孫吹風看得晃了神，下意識地說：“你爸媽……”
還沒說完，孫吹風想起一件事來，“說起這個，我突然很好奇。”
“你說你不喜歡你家裏那位，說得那麽肯定，到底是因為，你單純地不喜歡他這個人，還是因為……不喜歡你爸媽的安排？”
“哢嚓”一聲，包廂裏切換了燈光。
無由來的，梁陌握緊了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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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被梁陌的反應嚇了一跳。
“不可能就不可能……”朋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餘驚還在，“你這麽激動幹什麽？”
“我……”梁陌被噎了一下，好半天沒說話。
包廂裏很快響起開酒倒酒的聲音，一下接著一下。
朋友有些尷尬，訕笑著按住梁陌的手，“行行行不說這個，我今天來晚了，我自罰三杯，成嗎？”
梁陌停了倒酒的動作，擡頭看著朋友。
“行，我懂了。”朋友點點頭，從桌上拿過來一瓶酒，爽快地打開。
喝了兩杯，正要喝第三杯的時候，包廂外面有人敲門。
“進來。”
朋友瞇了瞇眼，轉頭看過去。
“兩位先生，打擾了。”服務員端著兩瓶酒，放在朋友面前，“這是您要的兩瓶酒。”
梁陌原本沒怎麽註意這個服務員，聽到聲音，有些好奇地看著服務員的方向。
這服務員的聲音很特殊，不是低沈的男聲，反而像玉石輕敲，又像滴水過道，梁陌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這一看不要緊，看了之後，梁陌總覺得這人有點熟悉。
但又說不上來。
“先生？”服務員彎著腰，出聲提醒。
梁陌意識到盯著人看有點不禮貌，就錯開了視線，“不好意思。”
“沒關系的，先生……”
梁陌低下頭找包，想著至少給點小費，算是道歉，卻聽到服務員的話音被什麽掐斷。
朋友坐在沙發上，仰著頭，突然拉住了服務員的手，“你叫什麽名字？”
……
另一邊，雲瑯剛到公司。
今天是周日，公司幾乎沒有人。
如果可以，雲瑯也不想加班，但既然王經理都加班改文件了，他這個做總監的，總是要有所表示。
剛巧，跟報表終稿相關的文件被雲瑯放在了辦公室，雲瑯也就順路來了一趟公司。
坐電梯到25層，進入辦公室，椅子才坐了幾分鐘，雲瑯聽到外面有敲門聲。
“請進。”
總監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一道溫婉的女聲響起。
“雲總好。”
這人雲瑯認識，是吳月身邊的秘書，叫李舒。
“你今天怎麽在公司？”看著李舒手上拿的文件，雲瑯問。
李舒順手關了總監辦公室的門，把文件放在雲瑯桌上，說：“吳董晚上有個國際會議，所以我來公司整理資料。”
“剛剛看到雲總的出入記錄，想起有些文件，應該要拿給雲總您看，我就拿來了。”李舒輕輕點了點桌上的文件。
“這個……”雲瑯翻開文件第一頁，看到標題，目光疑惑，“這文件，是給我看的？”
“是的。”李舒臉上掛著職業的微笑，又說：“吳董說，自從您進入公司以來，光讓您看公司資料了，忘了告訴您，少爺的人際關系。”
雲瑯手上拿的這份文件，就是吳月讓李舒整理出來的，有關於梁陌所有人際關系的文件。
雲瑯往下翻了一頁，“孫氏集團”幾個字蹦了出來。
“孫家的小少爺？”雲瑯側著視線，手指按在文件邊緣，“孫……”
昏暗的包廂裏，那位孫家小少爺正拉著服務員趙訶澤的手，不肯松開。
趙訶澤有些慌亂，又不敢掙脫，只好哆哆嗦嗦地報出自己的名字。
餘光裏，梁陌伸手重重地拍了拍始作俑者，“放開，你沒看到他害怕嗎？”
孫少爺被拍得倒吸一口冷氣，握著趙訶澤的手終於是收了回來。
“不好意思啊，我有點醉了。”輕佻的語氣，很不像孫少爺平時的風格。
梁陌正想說什麽，旁邊的孫少爺忽然憨笑了一聲。
“這樣吧，你說了你的名字，我也告訴你我的名字，就算扯平了？”
沒等趙訶澤回答，孫少爺很紳士地握住了趙訶澤的手。
“介紹一下，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州，所以我叫……孫、吹、風。”
“噗。”
總監辦公室裏，雲瑯沒忍住，笑了笑，“孫小少爺這個名字，還真是很別致。”
“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州，據說是孫小少爺起名的由來。”李舒很自然地解釋。
雲瑯更想笑了，這詩跟孫吹風的名字，似乎關系不太大啊。
雲瑯忍著笑，輕聲咳了咳，“你好像，對孫小少爺很了解？”
“是這樣的，公司最近有個項目，跟孫氏集團競……”李舒說著卡殼了一下。
雲瑯看穿李舒臉上不自然的僵硬，試探地問：“這個項目，我不方便聽嗎？”
“也不是……”李舒鄭重思考了一下，才說：“倒不是不方便聽，因為這個項目，吳董和梁董對孫氏集團的很多資料都很重視，所以……”
雲瑯聽出李舒的為難，畢竟雲瑯進入公司時間不算長，李舒有所猶豫也是正常的，雲瑯沒有放在心上。
“沒關系，我可以不用知道。”
“呃……”李舒搖了搖頭，“雲總您也知道，國際項目一向都是吳董直管，不經過項目部的，我並不是不想告訴您，只是這個項目的細節，我不能透露太多。”
“不過，我可以告訴您，這個項目的編號是106，以後，如果有關於106項目的事，雲總您註意一些就好。”
“嗯，謝謝。”雲瑯還想問一些別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
“稍等一下。”雲瑯把文件放在一邊，拿過手機打開微信界面。
是吳月發來的消息。
雲瑯在出門前，給吳月發了梁陌的行程，現在吳月大概是飛機落地了，只回覆了雲瑯兩個字。
【確定？】
雲瑯在匯報梁陌行程的時候，刻意模糊了具體時間，按理說，吳月不該質疑才對。
雲瑯點開消息界面，上劃仔細看了看自己發送的梁陌行程，沒看出什麽問題。
正當雲瑯準備回覆“確定”的時候，腦海中忽然閃過梁陌的聲音。
雲瑯手一頓。
指尖捏緊又松開，雲瑯最終退出了和吳月的聊天界面，給梁陌發了一條消息。
【你晚上，確定不回家嗎？】
發完那條消息，雲瑯立刻翻轉了手機，放在一邊。
壓下心底悄然升起的期待，雲瑯轉過頭，淡淡地說：“剛剛我們說到哪了？繼續吧。”
……
寬闊的包廂中，梁陌的手機提示音和趙訶澤的錯愕幾乎同時出現。
趙訶澤雌雄莫辨的一張臉，這時表情一言難盡，磕磕絆絆地說：“孫，孫先生，您的名字，我知道了。”
看著趙訶澤害怕又順從的樣子，梁陌覺著孫吹風實在有點過分，幹脆直接伸手把孫吹風拉了過來。
這一拉，孫吹風下意識地松手，趙訶澤得以往後退幾步。
“不好意思啊。”梁陌歉意地笑了笑，“我這朋友今天可能是喝多了，他平時不這樣。”
梁陌一邊說著，一邊往後去探自己的包，“這樣吧，我給你一張卡，你從卡裏刷……”
“不用了梁先生。”趙訶澤有些窘迫地打斷了梁陌的話，“您之前，給了我姐姐20萬，我們夠用的，不用您再為了什麽，再給我錢了。”
“你是，前天那個服務員的弟弟？”難怪梁陌覺得趙訶澤眼熟，這姐弟倆模樣至少有六分像。
“是的。”趙訶澤很真誠地回答，又說：“我姐姐她快畢業了，未來幾個月要弄畢業相關的東西，實在是沒空，所以我就……替她來兼職了。”
“嗯。”梁陌點點頭，“畢業的關頭，確實要以學業為主。”
“那行。”梁陌不準備找包了，“你先去忙吧 ，我們有事叫你。”
“好。”
趙訶澤大概是被梁陌安撫了，倒也不怕了，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離開包廂的時候，還往梁陌這個方向看了好幾眼。
梁陌沒註意，但正對著包廂門的孫吹風，卻把趙訶澤熱切的眼神看得清清楚楚。
孫吹風“喲”了一聲，“梁少爺，你還是一如既往地熱心腸。”
“這不叫熱心腸，這是基本素質。”梁陌微仰著頭，明明和孫吹風差不多的身高，卻像是在俯瞰。
“他們雖然是服務員，在酒吧工作，但也是正常職業，不管怎麽說，都不應該對他們抱有異樣的心思。”
說完，梁陌拿酒杯碰了碰孫吹風的手臂，“不過這些，你應該明白的……你不是那樣的人。”
跟前天那個朋友不一樣，孫吹風可以說是梁陌所有朋友裏，關系最近的一個。
梁陌了解他，當然也不信，他會毫無緣故地無禮。
“哈。”孫吹風幹笑了一聲，沒有過多解釋，“梁少爺，你跟我認識的那些花花公子，實在是很不一樣。”
“不一樣嗎？”梁陌舉著酒杯，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像是隨口一說，“在我爸媽眼裏，都是一樣的。”
包廂昏沈的燈光打在梁陌棱角分明的臉上。
清醒又迷離。
孫吹風看得晃了神，下意識地說：“你爸媽……”
還沒說完，孫吹風想起一件事來，“說起這個，我突然很好奇。”
“你說你不喜歡你家裏那位，說得那麽肯定，到底是因為，你單純地不喜歡他這個人，還是因為……不喜歡你爸媽的安排？”
“哢嚓”一聲，包廂裏切換了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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